瑞金九堡金花井
井,和客家人的生活紧密相连。纵使背井离乡,故乡的那口老井,也时刻牵动着游子的心。
瑞金市九堡镇堑下村就有几口古井,其中一口静卧于全村的最南端,名曰“金花井”。几百年来,井水从不干涸,清冽甘甜,默默地养育着一代代周围的客家人。缺水之秋,邻近村庄的人都前来挑水饮用,以解燃眉之急。井水绵延之地,因井得名“金花井”。在井边生活的人,因井而荣,被称“金花井人”。“金花井”声名远扬,不仅十里八村的人闻其声、晓其名,就是隔壁乡镇的人也啧啧称奇。
说起金花井,还有一个曲折感人的故事:南宋初年,为避战乱,祖籍河南颍川郡的钟伯顺翁,携家带口来到下九堡,结庐筑舍、开荒种地、繁衍生息,后定居于燕背,成为钟氏西关族的开山祖。历经数代后,他的次子廷玉太系下的裔孙,在燕背隔河相望的一条黄土岗下开居谋生。起初,虽有荒可垦,但缺水,水稻田成了望天田,吃水也须到河里挑,人们过着艰难的日子。
后来,他们发现黄土岗下一低洼处有水渗出,似有泉眼,遂发动家族青壮年男子掘地挖井。果然挖到两米多深时,即有清泉汩汩流出。为永久之计,便在靠山岗的一侧,用石块砌起了半圆形的井壁,在井底的中部平放了一块三百来斤的长条大石板,以便清除井淤时有立脚之处。再用青砖砌起数级井阶,便于在不同水位取水。水井建成后,井水清澈透明、味美甘甜,不仅满足了自然村人的饮用,还可供洗菜、洗衣服,余下的水又通过水渠灌溉农田,一年两季水稻旱涝保收。从此,村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。
然而多年来,此井一直没有名字。某年春节吃添丁酒时,耕丰读荣的长辈们于酒后议论:唐朝李白的《静夜思》,“床前明月光”,其实是“井前明月光”。床,指井床,井床即井栏。古人常称井为“玉栏”“银床”“金井”等。我们的水井中常年生有一种青青的大叶水草,水波一动,那水草便如同花一样地舞动,婀娜多姿,何不引用古语“金井”,结合那美轮美奂的水草花,将我们的井称作“金花井”?一人提议,众人拍手叫好!于是,“金花井”从此得名。有了井名,井边的村庄,便更名为“金花井”了。
金花井的村民们,爱井如命,长期以来,约定“三不准”,即不准往井内乱丢垃圾,不准在井内放养鹅鸭,不准在井内濯洗东西。每年的冬闲季节,他们还要集体舀干井水,清洗水井一次,以保证井水的洁净宜人。
一方土养一方人,一口井养一村人。古老的金花井似有灵性,冥冥之中招徕外出游子,维护它的世代英名。几年前,金花井村庄有五户居民,为了私利,欲将金花井全封闭,插入水管,抽水自用。施工的第二天,在瑞金城区居住的金花井某要人,恰巧回老家办事,路过施工现场,见状十分愤慨,立即仗义执言:“祖宗遗业,水井公有,岂容私占,侵权毁誉,如不停工,必将挖去。”并做好邻居们的思想工作,这一来,硬是保全了金花井的原始、原貌、原汁、原味。
“西风吹绉碧纱衣,金井梧桐昨夜飞。自汲井花调药罢,却簪秋叶满头归。”古人将井水视为一味药,《本草纲目》云:“井华水,味甘,平,无毒,井水新汲,疗病,利人。”是啊,一口水井已经融进一村人的血液里了。喝一口家乡的井水,多少苦苦的相思都被治愈;品一碗井水酿的米酒,多少深深的乡愁都得以消散。 (钟明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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